余茫茫望蒼天，不知其高幾萬斗；俯首觀其大地，亦不知其廣幾千里。天至高，地極廣，其間可容能載萬萬物也。百獸之生靈，皆安樂置身于此，且足道，無怨焉。

此世有道，道道俱通。錢權(quán)之道，是乃今之主道，人人搶行，高功厚祿，是智也！學識之道，稱側(cè)道，而今唯有莫言行走順暢，奪其榜上名，是知也。其余之道，謂捷徑，謂小路，謂偏軌，謂岔道，道道雖接通，達則難矣。其行者，或棄或急，或懶或惰，或畏或懼，或錯或亂，終廢也。

余生于此世二十年矣，自五歲始，學有十五載，而今無一所成，誰之過也。然自知天資不聰，生性本愚，由是凡事拘謹，所學求實，真真切切，無虛誕一隅；吾行也慎，不莽不撞；吾言雖粗，時重或瘋，可無壞事，況乎漸行漸改，無大礙矣。如今學于師府，日言一載，國語半年，終覺無所獲，日日渾噩，費金踐青春，以此行徑，違初衷也。吾幼志大，長則反小，志喪何處，志失何時，困知也。繼后之日幾何，繼日之后何幾，且行且過，且過且行，茍命矣！

吾常臥于四腳之山，尤以冬之寒日，誠知學識為重，然自控不足，以孤擾心，以獨絆行，以胡言亂語，以躁動安靜，實乃不明之舉也。自知其優(yōu)者，勤學而好問，不以外阻而斷其志，不以己累而廢其心，堅持而不懈，故逐日達也。責己之氣，時時而起，怒不爭，罵不篤，哀無幸，痛無情，悔則不惜其歲月，悲則歲月不饒人。常暗自狠心，毒改前非，以優(yōu)雅易之丑癖，以清晰明之混濁，以慎思改之莽撞，以圓滑潤之粗糙，以創(chuàng)新?lián)Q之陳舊，以寬廣擴之狹隘，其實則難也，終無一所成矣！

悲乎！吾何所欲而生于世，吾何所求而居于此，吾何所待而惶惶度我困之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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