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散文:魂兮安然,情懷莫失

魂兮安然,情懷莫失。當(dāng)我提筆寫下這個標(biāo)題的時候,一股縈繞在心頭久久不去的意念萌動……
躑躅俗世,蹉跎紅塵,彈指間數(shù)十韶華遠逝。憶年幼,和祖父緣慳一面,又聽父母敘述,祖母別離,我尚身處襁褓。至成人,入中年,光陰先后將外公外婆、伯父伯母、姑父舅父、姨父姨母翻轉(zhuǎn),裝訂成一頁又一頁泛黃的日歷。滿臉佛相的父親,在好日子剛剛開始的時候遠行,瞬眼二十六載,慈祥的音容長駐后人心中?!案矣械模 笨偸菢泛呛怯眠@三個字回應(yīng)上門求助者的母親,去尋找日夜思念的丈夫,也有十個寒暑變幻。思緒紛紜,前方的路已不太長,若隱若現(xiàn)。
天地浩瀚莫測,生命卻如此渺小,如此脆弱,如此短促,盡顯無常之畏、無常之憾、無常之嘆。
觀官僚士紳榮華富貴,看販夫走卒艱辛勞作,即使步伐再頑強,終邁不出立足間的天地,一點血脈傳承,一縷青煙飄散,終歸靜寂。
腦海影像著古老傳說。黃泉道上,彼岸花猩紅似殘陽;火照之路飄冷血,征途漫漫際無涯;臨忘川河畔,立奈何橋頭,三生石上將前世今生銘刻;蹬臺回首望鄉(xiāng),喝一盅孟婆湯刪除過往,輪回世界。
古往今來,古今中外,亡者已矣,歿而葬,了宿愿,為祖祖輩輩口口相傳的美好遐想,是生者最后的記念。(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古人認(rèn)為,靈魂與肉體,既有關(guān)聯(lián),又有區(qū)別。人死后雖然靈魂單獨存在,但需要對肉體作妥善安置,才能使靈魂安適;也有一說,亡者的靈魂安適,會對后人蔭庇護佑。
自人類有了祖先、圖騰、信仰和崇拜之后,沿著時空的軌跡,形成了民族間各自獨特的殯葬方式。
山巔曠地,柏枝焚化,煙霧騰空,引群鷹趨至爭啄,食盡尸骨寓吉祥。相傳,天葬符合釋迦牟尼“舍身救虎”精髓,亡靈隨鷹升天,能獲轉(zhuǎn)世幸福。
地葬種類繁多,有土葬,有懸葬、洞葬、窟葬、崖墩葬,還有水葬、樹葬、風(fēng)葬、火葬、塔葬、陶葬……或埋,或拋,或掛,或燒,均基于靈魂不滅理念。
殯葬方式的演變、改良和增添從未間斷,至今日,如花壇葬、草坪葬、鉆石葬、太空葬、礁球葬、有機粉葬、煙花葬、畫葬……等等,冠名稱綠色殯葬。
天葬地葬也好,綠色殯葬也罷,或滅尸,或存尸,歸根究底,本源不離尊重亡者,同時,也是生者為了尋求精神上的寄托。
《罪與罰》很客觀地斷言:“這個世界總是平衡的,當(dāng)一切得來的太過容易,那么必然就會失去一些別的東西,這無關(guān)于原罪,只是一種變相的懲罰?!?/p>
不知道荷爾德蘭是誰,也不想知道這個人是否說過這么一句話,但我卻記住了:“人,充滿勞績,但還詩意地棲居于大地之上。”
迄今為止,沙畫作家Andres Amador一共創(chuàng)作過9290平米的畫作,并沒有一幅能夠保留下來。每當(dāng)他完成一幅畫的幾個小時后或幾分鐘內(nèi),潮汐、海風(fēng)就會毫不留情毀滅。甚至有時候,他一邊在創(chuàng)作,作品也同時在一邊被吞噬。而他卻坦然以對:“這些作品都曾經(jīng)真實的存在過。這個過程改變了我對生命的觀點,讓我知道一個人可以如何精致的生活?!?/p>
歷世間大喜大悲、驚心動魄之事,莫自傷形骸,莫如死灰槁木,莫激忿癲狂,神魂不欲瘋魔必有所寄,所寄莫失?;蛟S,讓每一個今天激情,令每一個明天精彩,這才是生命的全部。
“你清風(fēng)白露守我百歲無憂,我鳳冠霞帔許你此生不渝”,誰能說這不是一種生命的態(tài)度?“有煙火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欲望的地方就有博弈”,又有誰敢否認(rèn)這不是一種生命的態(tài)度?“流華凈肌骨,疏淪滌心原”,何嘗不是更深層次的一種生命態(tài)度?!無垠星空,遼闊山川,便是生命存在的終級奧妙。
春夏交替,秋冬更易,惟有生命勃發(fā)雄壯,惟有生命堅挺萎謝。不生不死,不毀不滅,不凈不垢,大道三千,生命原本就該無羈無束,超然灑脫。是故,你希望生命有什么樣的最終歸宿,那么你就應(yīng)該有什么樣的追求。生命不息,奮斗不止,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何不讓自己的生命鮮活?!
無情何必有此生?讓一世情懷莫失,生命便不會因碌碌無為而白活一趟。魂兮安然,借用現(xiàn)在的一句通用流行詞,這就是不斷提升幸福感指數(shù),給生命劃上一個句號,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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