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掃雪人

一天凌晨，我正在小書房臺燈下埋頭趕寫一篇稿子。忽然從窗外傳來“嚓嚓嚓”的掃雪聲。我抬頭看鬧鐘，還不到8點(diǎn)鐘(相當(dāng)于內(nèi)地6點(diǎn))，是誰那么早起來掃雪?

我放下筆，伸伸懶腰，打開窗戶，一股寒氣撲面而來，飄進(jìn)幾粒雪珠。窗外是灰蒙蒙的一片，天還未亮，地上鋪滿了積雪，透亮著白色的光，卻看不清掃雪人的面容。

室內(nèi)溫暖如春，窗戶下的暖氣片有些燙手。烏魯木齊冬天清晨的空氣并不新鮮。我趕緊關(guān)上窗戶，冼漱完畢，戴上帽子和手套，下樓去掃雪。推開樓道門，樓前路面上的積雪已清掃得干干凈凈，卻不見掃雪人的蹤影。

天亮?xí)r，雪越下越大。雪花如飛柳絮，似舞蝴蝶，飄飄灑灑，紛紛揚(yáng)揚(yáng)，漫天飛落。街道、庭院、屋頂又蓋上了一層潔白晶瑩的雪被。

一上班，人們便涌上街頭，清掃路面，鏟除積雪，確保全市交通要道暢通無阻。這是烏魯木齊多年來有領(lǐng)導(dǎo)、有組織的集體行動。下雪就是命令，人人參加掃雪，幾乎已成為千家萬戶、男女老少的良好習(xí)慣。(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可是，在一些單位的住宅小區(qū)，總有那么一些不自覺的人，幾年來從不出門打掃樓前路面上的積雪。因?yàn)樵谧≌瑯乔皰哐?，既無領(lǐng)導(dǎo)組織，又沒人督促檢查。你干得多，沒人表揚(yáng)，你不干，也沒人批評，全憑人的自覺性。這也是對每一個人的—種考驗(yàn)。門前雪都不掃，何以掃天下？

我凝視簌簌飄落的雪花，由衷地贊美那位凌晨早起悄悄掃雪、默默無聞的好鄰居!

1998年12月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pppfeuiej.cn/sanwen/vqsupkqf.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