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法君偽記·第十二·腹洞

（改自原偽記第八·龍腹）

某縣數(shù)里處，有一金石洞，高三丈，自內(nèi)有風(fēng)出。此洞每三月一現(xiàn)，每現(xiàn)必有人失。故老者皆稱食人洞，每三月則閉門，莫敢令子孫近。

商君者，本縣人也。方學(xué)成歸家，不見父母、兄弟，甚疑之。乃邀友秦君同往金石洞，期三日。秦君素性急，不能待，遂先往。三日期至，商君不見秦君，問秦君家奴曰：“汝主寧亡他縣邪？”家奴如實(shí)以答，曰：“君奈何不知其性急乎？去金石洞已三日矣。”商君聞言有驚色，急招秦家眾奴同往尋之。進(jìn)得洞中，道窄且長，地始現(xiàn)白骨。復(fù)行數(shù)時(shí)，仍不見頭。是時(shí)，忽有微光，眾人乃循光去。少傾，一宮殿現(xiàn)于眾人前。

商君素機(jī)敏，聞?dòng)挟惵?，遂喚眾奴藏身。過片刻，果有二怪至。前者乃鰲首怪也，謂其后者一魚首怪曰：“吾受某河太子邀，即去矣。明日君當(dāng)值，可擇斯所三生人食之。”魚首怪方要答話，忽覺有異，曰：“殿中焉有生人氣邪？君稍待，吾片刻還?！鄙叹@悸，棄眾奴而走。二怪恐亡商君，又不能及，遂擒眾奴，生食之。食必，出殿外尋商君。然商君先伏殿階后，身微顫，仍留殿內(nèi)。忽有一手撫其背，笑曰：“吾秦兄也，君莫驚。”乃回首觀之，果秦君矣。秦君自持矛，而以所負(fù)弓與商君，令其隨行。

正出殿外，值二怪歸，秦君急伏地，曰：“君不再射，待何時(shí)邪！”商君頗聽其言，遂引弓射之，但見魚首怪被箭而死。秦君亦趁隙，以矛突鰲首怪身，斯怪受擊而死。商君見狀喜，棄弓而走，出洞則呼秦君同歸。秦君固不肯出，屢折返徘徊，救二十余人。正欲出洞時(shí)，洞周大震，但見金石洞化作金龍，閉其目，飛奔某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