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擅長取悅自己。

或者說，我越來越能回避一切帶來傷害的可能。放大快樂的能力也在一步步切割和拋棄陳舊的，愚昧的過錯和痛苦中被放大。

快樂會上癮，閾值也會上調(diào)。但沒關(guān)系，我自有辦法。

于是，我倉促又膚淺地有了好多驟然的喜歡。于是，快樂又如約而至。

除了追求這快餐般的愉悅外，也斷斷續(xù)續(xù)讀了兩三本書。慚愧的是，輸入太少，還未夠得上輸出的水位線。

更慚愧的是，我還不能真切分辨出兩種快樂的差別。但書從“閱讀中”標記為“已讀完”的那一刻，的的確確滿足了我那該死的儀式感，或者說達成某種肉眼可見的“成就”的虛榮。

當然，也不全然如此。否則，反芻書中情節(jié)和斟酌作者用意的那些碎片會因為被無視而委屈，實實在在流過的眼淚未免也太過冤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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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是不是哪怕有一點點真的喜歡過英惠？英惠會不會哪怕幾分鐘也真心覺得被救贖？

當然，我的答案經(jīng)過幾個反復(fù)后仍然投給了“否”。從一開始，我就在英惠能被理解和解救的迫切希望中無意或有意地美化了姐夫的私欲和傷害。

———優(yōu)子夫人并不真實存在吧？是政義老爺編造的幻象吧？

雖然內(nèi)心如此認定，但又怕這樣的結(jié)局對清音太過殘忍。

———或許老爺說的就是真相呢？

又怎么可能呢。

我仿佛也誤食了不足以致死的顛茄，陷入短暫的譫妄狀態(tài)里。

我為贊成最初對埃文展示出區(qū)別于奶奶的冷漠的用心而動容，也共情于贊成對垂垂老矣無限接近死亡的埃文的焦急和體貼。所以，在最終埃文以一種痛苦且慘烈的方式死去，而贊成只是帶著“饒恕”的念頭離開的時候我就有多怨。夾帶私心地說，是贊成一手把埃文推向了尸骨都不得體面的慘死境地。

可再轉(zhuǎn)念一想，如果當時贊成不收養(yǎng)它，埃文的結(jié)局很大可能上也是一般無二。

瞧，我還是沒忍住為贊成開脫。人類的本能。

我們又何嘗不是一個個贊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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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句看上去前言不搭后語的句子作為結(jié)尾。

“今天我出生了。我馬上就要消失。我們所有的人都公平地活上一天?！?/p>

我有我的用意。

這該死的儀式感。

2023.03.11

完。